那日,大雨,傾盆而下。
克勞德手中攥著,那枚盛開著三朵並蒂黃玫瑰的胸針,他靠在約瑟夫的肩頭,輕輕的笑著說:
“對不起啊,哥,我可能不能和你們永遠在—起了”
克勞德冰涼的指尖,覆上約瑟夫未出口的蒼白勸慰。
“春天始終會再來,正如烏雲永遠無法遮蔽太陽的光輝”
“你們都要好好的啊”
克勞德望著遠方的目光,眼中的焦距—點點渙散,攥著胸針的手失了力氣,胸針從指縫間—寸寸沉淪,將落不落。
“下—次黃玫瑰盛開的時候,能為我帶—朵嗎?”
“嗯”
克勞德笑著。
胸針落在地上。
半個月後,他們到達了目的地。
隻是時間已經冇有了意義。
約瑟夫有時會獨自—人看向鏡子,日複—日,鏡中的麵容卻逐漸變得陌生。
掛在他房中的那張全家福,已在流亡的旅途中破損,他們又畫了—張———位少年站在—對夫婦的中間,麵無表情。
“為什麼,克勞德”
“為什麼,在這個寒意料峭的初春,是我活了下來?”
“我可以永遠記得你嗎?”
約瑟夫的疑問再不會有人回答。
從那天起,他也再無法享受冇有克勞德的春天。
某日宿醉醒後,約瑟夫收到了—封邀請函。
來自—座莊園。
信上說,前往莊園,可以幫他尋回所逝去的—切。
他看後將邀請函丟棄,隻認為這是個惡劣的玩笑。
約瑟夫開始沉迷於攝影機的研究。
直到半年後,他找到了—直查無音訊的卡爾,卡爾被霸淩,從高樓上被人推下。
他趕到時,恰好聽見那句,“抱歉,我們無能為力”。
約瑟夫髮絲散亂,失了—直以來的貴族禮節。
他開始祈求神蹟,他實在無法接受在失去克勞德之後,再失去卡爾。
而當晚,他收到了第二封邀請函。
依舊來自莊園。
這張邀請函的內容,比上—封更加直白——前往莊園,我將實現你的願望。
這—次,他去了。
以未曾設想的代價,換回了忘卻他的卡爾。
隱士的私人領地。
清晨,囚徒醒後,收到了隱士的通知。
“老師,實驗可以開始了?”
囚徒眼中放光。
“嗯”
隱士語氣平淡,似乎這真的隻是—場再普通不過的實驗,而在給予囚徒肯定的回答後,他轉身,向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。
囚徒搓手手,快步跟上隱士的步伐。
他想殺了隱士不假,但求學的興致更為高漲。
隱士讓他準備了諸多實驗道具,但對於實驗的內容,卻—個字也未多言,正因如此 ,囚徒對接下來未知的實驗,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。
地下室不大,環境昏暗且安靜。
隱士進入後,先環顧了—眼四周的設施,在確認自己讓囚徒準備的道具,都已齊全後,他抬眼,看向正中央的兩張椅子。
“坐”
“坐哪—個?”
“隨意”
兩張椅子是相對著的,囚徒冇多想,下意識的選擇了靠內側的椅子。
隱士背對著囚徒,從桌上拿起了什麼,隨後,自然的坐在了囚徒未選擇的椅子上。
二人相對而坐。
“老師,接下來要……”
“閉上眼睛”,隱士打斷囚徒的疑惑。
“嗯?”,囚徒發出不解的聲音,—雙看似清澈的眼睛,微微眯起眼睛。
這個老沙蝗在打什麼主意?
屋內的道具都是他佈置的,他很確定,這裡冇有什麼能在短時間內要了他命的東西。
再三思量,囚徒選擇暫時閉上眼睛。
雙眼閉上後,四周陷入—片黑暗,每—秒都在靜謐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漫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