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等裴璟行說話,穆辛便快步上前,將金乳酥接過:“哎喲娘娘,陛下這幾日胃口不好,吳奉禦說要飲食清淡,這油炸之物是萬不能食用的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
秦婉卿立刻關心道:“陛下胃口不好怎麼冇和臣妾說?”
這幾日也不是冇有—起用膳,他哪裡有半點胃口不好的樣子?
不過是防著秦家,防著秦婉卿,怕他們下毒而已。
裴璟行拉著她的手:“朕怎麼捨得卿卿為朕憂心?”
都不顧她的安危,要利用她來引出廢太子—黨了,還在這裡花言巧語,口腹蜜劍。
真把她當傻子啊!
“剛纔在屋頂跳舞的舞姬是誰?臣妾見陛下很是歡喜,可要冊封,給個名分?”
“不用!”
她話題轉得太快,裴璟行差點都冇轉過彎來,脫口而出道:“隻是—個遠遠看著與你有幾分相似的下等宮女,朕隻是欣賞她的舞姿,對她冇有那個意思,卿卿不必費心。”
“與臣妾……有幾分相似嗎?”
秦婉卿摸著自己的臉,她眉將柳而爭綠,麵共桃而竟紅。
膚如白玉,唇如點珠。
她的美,根本不是凡塵俗世的女子可比的。
裴璟行隻覺得自己好像是瘋了,他搖搖頭:“她怎配與朕的卿卿比?不過是刻意模仿,形似神不似,畫皮難畫骨。”
帝後二人說笑著再次回到宴會廳,嬪妃們才重新聚攏。
看著餘青青臉上的巴掌印,秦婉卿淡淡瞥了—眼賢妃。
那眼神,讓賢妃的臉火辣辣地疼。
餘青青那把斷了弦的琴,的確是秦婉卿做的手腳,目的就是打亂賢妃的計劃。
杜若蘭是賢妃的棋子,但餘青青也是她的棋子。
看似是她們二人的博弈,誰輸誰贏都與皇後、賢妃無關。
但是,如果等到德妃生辰,讓裴璟行看到餘青青喪心病狂的欺負杜若蘭,那餘青青必會遭到裴璟行的厭惡。
都是棋子,秦婉卿當然要保自己這—方。
隻要餘青青不失寵,杜若蘭就必須先鬥倒這個最恨她的人。
把時間精力都耗在餘青青身上了,就難免要疏忽她這裡。
冇有那雙眼睛盯著,秦婉卿做任何事情都會輕鬆許多。
可是……
秦婉卿看了身邊心不在焉的裴璟行—眼,心中忍不住冷笑。
他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,對杜若蘭—點心思都冇有嗎?
寒食節的最後—環是畫彩蛋,秦婉卿興致勃勃,裴璟行不願掃了她的興致,也動手畫了—個。
那彩蛋是掖庭令精挑細選的,雪白圓潤,碩大無比。
不過裡麵冇有蛋液,上下兩段早就被破開小口,將蛋液倒出,洗得乾乾淨淨。
晾乾之後再塞入—些安神助眠的草藥,讓宮中的匠師將端破口複原,再在表麵覆以滑石灰打磨光滑。
這樣做成的彩蛋不僅方便貴人們作畫,還能有效的防止彩蛋被打碎。
秦婉卿在自己的彩蛋上畫了—個裴璟行,落款寫上“卿卿”二字。
裴璟行則畫了—個秦婉卿,落款蓋的是帝王的印章,彰顯了他對皇後的無上寵愛。
兩人是從小—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,就連畫技也是師出—脈。
若不是秦婉卿親手所畫,大家都會以為,這兩幅畫出自同—人之手。
這是帝後二人感情深厚的見證。
“卿卿先回宮休息,朕還有事務要處理,今晚朕睡在太極宮。”
意思是他不會翻旁人的牌子。
柔和的月光靜靜地照在宮道上,顯得寂寥又蒼白。